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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地,地震後的第八個長夜
1月20日,我們在海地的團隊,以及附近上百位居民,繼續聚集在第四世界之家後院過夜,這已是地震後的第八個夜晚。 地震的消息傳開後,全世界有許多朋友停下腳步,聚在一起。面對災難,大家更真切地感受到:我們需要彼此。 海地的朋友說:「夜晚是我們一起哭泣,一起面對恐懼而顫抖的時刻,也是我們一起祈禱、一起歌唱,匯聚力量的時刻;為了在黎明時分,能夠繼續尋找那些還沒有消息的朋友,為了共同面對死亡的威脅。」 深夜是匯聚力量的時候,為了共同面對食物及飲水的短缺,也為了在這個籠罩著緊急措施的當下,仍然考慮到長遠的未來。海地的團隊說,他們要繼續「歡迎寶貝」幼兒行動計畫( “Bébés Bienvenus” ),因為災難中,幼兒是最脆弱的。 重新在夜晚取得力量,為了思考下一步該做什麼,要一起去哪裡?因為這些家庭的生命,仍處於異常危險的境地。 「希望我們所經歷的不是一場悲劇,而是一次考驗,它應該讓我們更緊密地站在一起,我們必須一起為歷史翻開新頁。」第四世界運動駐海地的持久志願者賈貴琳(Jacqueline Plaisir)深切期盼。 那我們呢? 我們該如何協助彼此,避免在排山倒海而來的新聞影像中被淹沒?媒體報導的國際援助固然不可或缺,但是,置身在汪洋般的痛苦聲浪中,目睹那麼多被埋葬的生命,那麼多被摧毀的房舍,國際援助必須結合這個國家的歷史、人民的靈魂、百姓的雙手,必須看重當地人的勇氣、智慧與信仰。如果參與援助的人不去和當地人相遇,不去和這個國家最草根的團結互助相連,它所提供的協助極有可能像一股盲流,失去效用。 目前,在當地許多社區,赤貧家庭依然孤立無援,他們深知:除了自力救濟,別人不會伸出援手。海地著名作家丹尼‧拉法葉何(Dany Laferière)在世界日報的一篇訪談中說道:「地震之後,拯救這個城市的,是赤貧者那股力量;因為他們,太子港仍然活著。」 若瑟‧赫忍斯基(Joseph Wresinski)說:「最貧窮的人並沒有要求我們放慢腳步,相反的,他們要我們走得更快、更遠,超乎我們原本的志向與抱負。」如何轉化我們存在的方式,一起行動?讓海地幫助我們去意識到,該是走得更遠的時候了。 將我們的日常生活與海地相連,意味著分享這同一個挑戰。我們在這個運動內所依循的,並非事情緊急或嚴重與否的邏輯,我們在每個地方面對的挑戰是:「赤貧無論在那個層面,都是一種暴力與不義。」( Ricarl Pierre-Louis) 當海地受苦,世界受苦, (…) Read more
在災難中,海地人民團結互助
親愛的朋友們: 地震的第六天,第四世界在海地的成員和許多海地人民一樣,夜宿在星空下。太子港的「第四世界之家」沒有倒下來,一百多個人聚集在後院,一起過夜,互相鼓勵,給彼此勇氣與平安。當地的團隊開始拜訪他們認識的每個家庭,面對一無所有的情況,一起尋求出路。 全職志願者告訴秘書長: 「我們看到災情的嚴重性,不容易找到出路。但是,我們在一起,跟這裡的家庭、孩子與年輕人一起。地震當天,我們細數在頭頂上方經過的飛機,一共有74架,這給大家帶來希望。但是,一直到今天為止,我們所在的社區還沒有任何外來援助進入。這些社區位於車輛難以進入的地方,是土石流的警戒區。水、食物與醫療用品嚴重的欠缺。」 生活在極端貧窮中的人無時無刻不在回應災難,他們深知,目前他們也只能繼續依靠彼此。「我們埋葬死者,清理瓦礫,… 社區的商人準備一小袋一小袋的食物,讓口袋裡僅剩一點點錢的居民能夠買來裹腹。還有「 歡迎寶貝」幼兒園地的小孩子來到這裡,他們是那麼高興能夠再看到我們。在一片瓦礫堆中,童謠、故事、還有繪本童書將繼續聚集這群小小孩。」 1月18日下午,第四世界的志願者、盟友與家庭聚集在一起,他們一起思考,未來這幾天、這幾個月,要如何組織起來,讓最被孤立的家庭可以去到臨時接待中心,得到逐漸就位的醫療照護。
《窮人在思想界的位子》
2008年6月 「我們的世界,不管人們怎麼說, 渴望迎接被拋棄者、親近孤獨者、 尊重被嘲弄者、修復赤貧者的權利, 並注入愛。」 本期要目: *若瑟‧赫忍斯基文選 :《窮人在思想界的位子》 *受災者的投身:「從此,我有了一個父親,老人有了一個兒子。」 *年輕人的見證: 1. 北京:「據了解,四川大地震第二天,農民就開始下地幹活了。」 2. 台北:「我看到了台灣的另一個角落, 另一個珍貴的文化, 和另一群也懷著夢想的孩子。」 documents 知識的交流互惠2008年6月 若瑟‧赫忍斯基文選,赤貧者的投身,年輕人的投身。
若瑟‧赫忍斯基
A reprendre 這個運動於 1957年,由若瑟﹒赫忍斯基神父 ( Father Joseph Wresinski )和諾瓦集貧困區 (Noisy_le_Grand),位於 法國巴黎近郊) 的赤貧家庭共同創立。他們向社會大眾揭露赤貧家庭世世代代遭受排斥的事實。他們很快地意識到對抗赤貧與保護人權是一場不可分割的奮鬥;不論在是已開發國家或開發中國家,都存在著一群無法享受祖先遺惠的家庭,他們就是日日為人性尊嚴而奮鬥的第四世界子民。
創立人 小 傳
若瑟.赫忍斯基於1917年出生於法國昂熱一個貧困的社區,父親是波蘭人,母親是西班牙人。從小,他就在一個印刻著赤貧的家庭中長大,他知道被排斥的滋味是什麼。 13歲,他離開學校,成為一家糕餅店的學徒,一直到19 歲。有一天, 一個工人朋友帶他去參加一個天主教職工青年會的聚會,從那時候開始,成為神父的渴望在他心中逐漸增長。為了達成夢想,他重新進入學校,和一群比他小七、八歲的孩子同班。 1936年,他進入小修院,次年即被徵召入伍。1939年第二次大戰開始時,若瑟還在軍隊中,1940年,若瑟成為戰俘,但他成功地脫逃了,並繼續在蘇瓦松﹙Soissons﹚的大修院研讀哲學與神學的課程。 1946年,他29歲的時候在蘇瓦松被祝聖為神父。之後,他被派到一個工人小鎮特尼﹙Tergnier﹚當堂區的助理司鐸,整整三年的時間,他試著尋找這個地區最貧困的工人家庭,並進一步地去認識和分享他們的生命。1950年,他被派到杜日﹙Duizel﹚當本堂神父,這裡的社會生活是特別的,有擁田百甲的地主,也有佃農、長工及生計極不穩定的季節性工人。這個神父不斷地工作,他加入季節性工人的行列,和他們一起下田拔甜菜;他傳福音、組織年輕人及祈禱的團體…,這一切都為了讓每個人有機會發現最貧窮的人所承受的重負。 他的主教因此知道,在杜日有一個不斷尋找赤貧者的神父。 1956年,主教建議若瑟神父到巴黎近郊的諾瓦集貧民窟去,在這個充滿泥濘與垃圾的地方住了兩百五十二個貧窮家庭。面對這個他所熟悉的痛苦,他決定留下來,並將自己的生命和這些家庭的生命連結在一起。當他抵達諾瓦集時,他告訴自己:「還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這些家庭無法離開貧窮;在人們決定大事的地方,窮人不會被接待。」於是他暗自許諾:「如果我留下來,我要帶這些家庭沿著總統府,經過聯合國,一直到梵蒂岡;在人們決定未來的地方要聽到窮人的聲音。」 一年後,他和這些家庭一起創立了“協助所有沮喪絕望者協會”,也就是後來的第四世界運動。從那時候開始,若瑟神父的歷史和第四世界家庭的歷史已不可分離。 尊嚴和勇氣站在面前,他和諾瓦集的家庭一起奮鬥,他們以圖書館、幼稚園和小教堂代替了食物和舊衣的救濟。同時,為了要面對造成赤貧的成因,他創立了第一個研究機構,並聚集各個國家、各種領域的學者。 從1960年開始,來自不同國家與不同信仰的年輕人開始加入他的行列,他們被他摧毀赤貧的堅定信念所吸引,他們一起建立了國際持久志願者聯盟 (International Voluntariat)。今天,志願者聯盟的380多位成員分布在五大洲上的24個國家,他們中有天主教徒、猶太教徒、基督教徒、佛教徒、回教徒,也有的不隸屬任何宗教。 整整三十年,若瑟神父不停地以最貧窮的家庭為核心,將各種不同階層、不同政治理念及宗教信仰的人結合起來。截至1989年,全世界有三十多萬人接受成為最貧窮者的盟友。 此外,第四世界的Tapori兒童運動及青年運動,也不斷地推動兒童及年輕人從小就注意自己身邊最被排斥和輕視的人。 和小人物、大人物相遇,到貧無立錐之地的家庭造訪,也到政府首長的廳堂去叩門,一直走到聯合國秘書長面前。無論在那裡,若瑟神父所懷抱的是相同的訊息:「赤貧是難以忍受的,我們必須一起投身為能終止赤貧。」 1987年,若瑟神父去世前一年,他的生命中發生了兩件引人注目的大事: 1987年2月11日,他在法國經濟社會委員會發表了「巨大的貧窮與社會、經濟的不穩定」報告書 ﹙Grande Pauvrete (…)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