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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立且自尊
若瑟‧赫忍斯基 在开发中国家,我们遇到了和欧洲及北美洲相同的事,我们遇到许多和我小时候一样,被迫从五岁就开始以体力谋生,这些孩子由于贫穷而丧失了童年。许多失业的男人,以及终日为收支失衡而苦恼不堪的母亲。 在一些贫穷国家,我们发现了和富裕的西方国家一样的事实:赤贫的面貌没有改变,他在每个地方都是同样的粗暴,同样的难以应付,那么不被理解。 然而,在每个地方,我们也发现这个存在于贫穷家庭的尊严:那种无论如何都要保持挺立与自尊的意志。
赫忍斯基报告:《极端的贫穷与社会经济的不稳定》
1987年2月11日,若瑟‧赫忍斯基以法国社会经济委员会的名义发表了此报告,这份报告被视为对抗贫穷的重要参考文件,她在法国及其它许多国家得到了巨大的回响。这份报告的原则特征是: 关心穷人的未来,远观一个长程的政策,因为紧急的解决办法只是暂时减轻了贫穷的状况,但从未消灭贫穷。 推动一个整体的行动,包括最低收入的保证、居住、健康、职业训练与工作各方面,因为如果仅抓住一个单独单领域,却没有同时在其它领域有所举措,这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行动与政策注定要失败。 促进一个以赤贫人口为合作者的研究,认识最贫穷的人,并以合作伙伴看待他们,创造让穷人表达与参与的条件,因为他们的发言权的缺乏是我们的社会组织最大的缺陷,这导致贫穷的历史总是与慈善救济事业相随并行。 确保穷人在经济、社会、文化各方面的权利,没有这些权利,就没有公民与政治的自由。 “Chronic poverty and lack of basis security” (report)
给世界各地的朋友们
给世界各地的朋友们 [1] Letter to Friends Around the World Lettre aux Amis du Monde 第四世界运动组织创立人若瑟‧赫忍斯基 1987年我们庆祝第四世界运动组织三十周年纪念,三十年的痛苦、牺牲和喜乐,全世界最贫困的家庭毫无保留的和我们分享了这一切。 人们常常问我:「饥饿和贫穷持续扩张,你们的行动到底有什么结果?」 我可以回答说这个运动建立了许多扫除文盲的计划、职业训练、医疗计划,并提供上千个被赤贫压垮的家庭组织起来的方法,不仅如此,他们还站起来发言,并参与小区及国家的生活。我们也为无家可归者展开一些行动,我还可以说我们使无声者的声音被听见,从联合国、梵蒂冈,一直到我们的分支团体所在的各国政府。 这些都是真的,但是,我想这个问题还是应该由最贫穷的人来回答。 前几天,我碰到卡拉斯太太,她告诉我:「你们重新给我们带来荣耀和尊严,因为你们相信了我们。第四世界运动向每个人提出一个理想:每个人,不论贫富,都可以参加摧毁赤贫的工程。」 我是在诺瓦集贫困区认识卡拉斯太太的,那是1957年的事了,当时她和他的家人生活在泥泞中,在一个满是绝望与轻视的泥泞中。跟所有的邻居一样,早在她出生以前,她的父母就已认识赤贫的滋味。她看起来很顺从,在接受别人施舍的木炭、旧衣和其它各式各样的救济时,她不发一言。但是,我知道,在内心深处,她要的不是这个。 这一切,我自己曾亲身经历过,我和我的母亲、兄弟及妹妹曾经接受过各式各样的救济。我知道作为一个贫穷的孩子而没有玩伴意味着什么,我知道世界上所有的穷人最需要的东西是被肯定:尊严被肯定,抚养孩子的能力被肯定。不仅如此,也承认他们能够对整个国家有所贡献。有多少次,我在世界各地听到同样的呼喊: (…) Read more
玫瑰上的刺
Chantal Thiebaud(第四世界运动持久志愿者,法国) 巴弟斯就像是玫瑰上的刺,他让我们了解到,即使我们尽力做到最好,我们还是没有真正成功。然而,如果他是玫瑰上的刺,至少这是一株活生生的玫瑰,而不是一棵人工的。而这株玫瑰就是夏日街头节庆《分享未来周》的一个平和与敬意的时刻,一个发现与获得技能的时刻。 但是,刺就是指巴弟斯的愤怒,我们无法了解他内在的愤怒。这也是我们一直无法控制的,他时常愤怒得发狂。为什么呢?也许他认为自己被生活所禁锢,或是因为他已经八岁却仍无法读写的挫折;或是因为他那充满暴力、毒品、警察搜查以及贩毒的环境。但是,他会规律地来参加街头图书馆。他持续的出席提醒我们:我们还没找到一个与他建立正向的关系的法扪,他也提醒我们,当他失败时,我们和他一样痛苦。 我实在无法忍受他那充满暴力的行为,对我们没有敬意,对别的孩子也没有,对他的家庭或是自己也一样。我无法了解是什么原因让他愿意来,还有为何在我和他一起念书的几分钟之前,他在我背上涂鸦,我也不了解为何他没来由地用球棒打我的背,或是侮辱我,对我吐口水,以及在我面前把我们带来的东西弄坏。他所象征的是失败:一个社会的失败,由于排斥和遗忘那些仍有居民存在的遗弃小区;他也是学校的失败,由于无法帮助每个学生成功以及无法接纳他;他的失败也象征移民家庭的适应不良,父母亲被重担所击溃,权威的消失,以及失根的儿童再也找不到求救的人。他也代表我们的失败,当他在街头图书馆找不到他自己的位置。 今天巴弟斯紧紧地抱住我们的颈子来欢迎我们,距离他上次用石头打我们、赶我们,只有两天的时间。今天他想要参加,但是,如果我们太心急,他便会做些顽皮的事。当我看见他在计算机工作室为夏日街头图书馆的报纸打一篇文章时,他努力、专注地聆听贝翠丝的引导,他的表现让人引以为傲。遗忘了他的刺,遗忘了他被认定为帮派头子,遗忘了充满暴力的关系。突然间他就像其它的孩子一样,笑着、玩着,有能力做到最好,因为他的潜力被激发了,他想要成功。 在夏日街头工作坊的最后一天,巴弟斯追着我,他想要踢我,而我试着避开他的脚。巴弟斯在六天的活动的尾声做出一个令人害怕的行为。他握着一把刀,多么可怕的暴怒啊!几位在场的母亲吓得目瞪口呆,她们无法理解他的行为。很快地,其中一位母亲介入并且把刀子拿开,然后和他说话,但是他愤怒的影象留在我心中。这个影像将会跟着我很久。巴弟斯是玫瑰上的刺,玫瑰开花了,但是刺令人痛,刺让我想起「在世界边缘寻求平衡的孩子们,他们在那儿很容易就可以跌落至边缘外」,而成为极度的愤怒或是极度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