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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消灭贫困日
10月17日世界拒绝赤贫日 1987年10月17日,成千上万来自各阶层的人士聚集在巴黎自由人权广场,为了纪念赤贫、暴力、饥饿及无知的牺牲者,1992年之后,每年的10月17日被联合国定为“世界拒绝赤贫日”。 这一天,是大众聆听穷人声音的时机,特别是生活在巨大贫穷中的人们。这一天也是我们质问自身的时候,为了拒绝赤贫我们曾做了那些努力? 每年的10月17日下列的信息被再一次宣告: “那里有人被迫生活在赤贫中, 那里的人权就被忽视、剥夺, 团结起来使人权受到尊重, 是我们的神圣义务。”
第四世界开放大学
1972年,若瑟‧赫忍斯基创立了第四世界的开放大学,目标是让最贫穷的年轻人与成人有机会学习思考与表达自己,好能成为这个社会完全的参与者,而不被排除在外。 知识的分享,各种不同出身的人一起讨论与思考,开放大学成为一个真正学习的地方。开放大学的目的不只是聚集贫穷家庭,同时也邀请社会各阶层的人。比方法国的法学专家Paul Bouchet 就曾受邀和第四世界的家庭一起讨论:我们的法律是否保护了最贫穷的家庭? 今天,开放大学存在于世界各地有持久志愿者投身的地方:法国、荷兰、比利时、卢森堡、瑞士、英国、海地、非洲的留尼汪岛等。
真 知 灭 贫
作者:Michel Serres (法国最高研究院院士,哲学家)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验, 与他人交换知识会让彼此都丰富起来, 但是,有不少人却无法享受这种丰富的经验, 也许是因为人类忘记其文化发展之根源。 几年来,我与第四世界运动的朋友一起在「知识的交流互惠」计画中一起合作,我已在巴黎大学教学三十年,但是我承认:我从未做过如此有用,甚至可以说如此关键性的工作。 在开始这篇文章之前,我希望能有一个全面性的视野,并从中萃取出三个教诲:首先是关于知识的交换,第二是所有的人类组织对其初衷(根源)之遗忘,最后是大众的认同或肯定。 拥有奶油及买奶油的钱 首先谈交换,假设我手中有一块面包,而我遇到一个没有面包的人,为了某种原因,我决定把面包给他。这个过程会发生两种变化:首先是我手中有面包而我的邻人没有;接著是我邻人有了面包而我没有。第一种情况我赢他输,第二种情况他赢我输。有学问的人称之为总合为零的游戏:给予者输,获得者赢。一方输时另一方赢,反之亦然; 如果两种情况加总,总和为零。 假设现在在我手中的既不是面包也不是钱,而是一种知识(修理脚踏车、一个经验、一种计算能力、一个定理、一首诗à)在第一种情况,懂得这个窍门或诗文的人遇到一个没有这些知识的邻居,如果他教授邻居这个知识,接下来完全新颖的事发生了:给予知识的人不但没有失去,接受的人也成为赢家。计算结果是两方都获得,而且很可能那个给予者在解释传授时更清楚地了解到他所给予的。在这个新的交换中,所涉及的并不是一种财物,而是一种知识,这种交换造成双赢的结果,一种奇迹般的事情发生了。这项赠予创造了价值,因为那个获得者并没有让施予者变穷,而且赠予者很可能在给予的同时变得更为富有。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在财物的交换上,所以我称之为奇迹。 现在再从赠予回到交换上,交换可以用下面的俗语来概括:你不能同时拥有奶油及买奶油的钱。一旦交易完成,奶油就易手,钱币就更换主人。我们可以说在这个交易的过程中除了东西易位外,什么也没发生。金钱与商业的文明就建立在此,如果第一个给了奶油,他便不再拥有它,如果第二个交出金钱,他也不再拥有它。当一个输时,另一个就赢;交换的结果是每个人赢得另一方所失去的。有学问的人也将之称为总合为零的游戏。 然而知识的交换却丰富了彼此,每个人都同时获得奶油及与奶油等值的钱。这就是为何第四世界所实践的《知识的交流互惠》乃建立在一个完全相反于商品交换的法则。学校与社会之运行所倚靠是不同的法则。 现在假设这个交换乃是互惠的,事实上很可能那个教导者认为自己比那个仍不知道的人优越许多。为了避免这样的不平等,只要将「交换」改变为「互惠之交换」。但是,一个无知者在这个互惠交换的一开始有什么可以贡献的呢?这只要承认一个事实就可以建立平衡:即是每个人都有东西可以教导别人,包括那些被视为一无所有的人。每个人都知道一些东西,所以每个人都可以教导与传授。也就是在这个深刻的基础上,我们一起合作。这么一来,知识的交换不再是单向道,而是至少包含了两个参与伙伴。每个人都同时是教导者及被教导者。两个参与伙伴在这个彼此赠予中赢得巨大的利润。每个人赢得别人的奶油并保留了自己的,每个人赢得自己的钱也赢得别人的钱。新的奇迹,在这个互惠的交换所建立的关系中,一个不断溢出的杯爵永不枯竭。这就是我们必需耐心教给所有老师、所有部会首长、所有行政官员,他们不知道或是遗忘这样的知识交换乃是一个永远取之不尽的满溢杯爵。 各种文化诞生于赤贫中 所有的机构与组织总是忘记他们最初的目的,事实上,一切文明的建立都是为了对抗不幸与厄运。毫无例外,每一个组织的创立都是为了对抗饥饿和荒年、对抗口渴、对抗痛苦与不义、对抗暴力、无知、对抗赤贫。今天没有任何一个组织在一开始不是为了找寻解决痛楚的药方,各种痛楚烦扰著我们:身体之痛楚、经济、社会甚至是道德上的痛楚。 更好说,所有的人类文化都生于赤贫中。我们一开始都是不幸而穷困的,这就是为何我们创立了学校及人类的各种文化。但是慢慢茁壮后,,这学校及文化变得傲慢自大,他们都忘记自己卑微的根源。他们已经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承认个体之正当权利?为什么他们要办理选举?为什么他们要累积军备?为什么要传授知识?教育机关不知道为什么学生要读书,儿孙们不知道他们挨饿的先祖曾经乞讨、受苦,并付出一切代价,为的是他们的子孙不必再乞讨与受苦。 无疑地,索邦神学院〈巴黎大学前身〉也忘记它在中世纪创立之缘由,今天我们必需让它重新忆起它存在的理由。我们在此要教导它,这些墙垣、这些讲坛、这些它所传授及制造的知识、这些享有盛名的教授席位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我们的先祖,有了这个至上的想法:奇迹般的知识能救人免于凶恶,至少能免除一部分。我们「第四世界」并不是像乞丐般来到这所大学,相反地,我们乃以赠予者的身份而来,在我们将所知教导给我的大学同僚时,我们将同时丰富彼此。 (…) Read more
第四世界的行动
持久志愿者及盟友深入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北美洲、澳洲、印度洋地区及欧洲,和贫穷家庭一起发展能够实现下列理想的各种活动: 使每个家庭都有机会取得必要的资源,以维护家庭安全,诸如安全合宜的住宅、充分的健康医疗照顾、就业机会、抚养孩子的权利等。 使每个人都有机会得以求知及接受职业训练,这些行动计划特别建立在知识的双向分享之上,一方面,贫困家庭有机会学习新的技能、新的远景,完全参与现代化的进 程。另一方面,亲近贫穷家庭的人也有机会向穷人学习,认识穷人的生命经验与想法。目前已发展出学前学校、街头图书馆、知识俱乐部、读写学会、百行百业工作坊、街头网络等。 使贫困家庭有机会学习公开表达自己、认识并维护自身的权利,目前已有第四世界开放大学、穷人与知识分子的知识交流互惠计划及各式研讨会。
一个分享的未来
知道的人分享给还不知道的人。第四世界运动组织的创立人认为:「最贫穷的人应该有机会碰触到文化,为了让他们自身特有的知识得到肯定与认同,也为了让他们和别的公民一起,成为明日文化的创造者。」亲身经历过赤贫,他知道,知识比面包及短期的协助更能帮助赤贫者出离极端的贫困。 在最贫困的地区分享知识、绘画、艺术、诗与音乐,在最穷困的地方演奏钢琴、小提琴,在最穷困的地方说故事、做美劳、写书法,...同样重要的是:让自己有机会听和看这些孩子们及他们的父母要敎我们什么,这是知识交流互惠的具体呈现。 一个非洲上沃尔特的孩子说:「现在我知道的还不多,那是真的,但是,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那一点点传给别人,当然,如果他愿意,她可以在传给另一个人,到最后,就不会有人说:『看,那家伙,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透过知识、技能、音乐、艺术和诗的分享,最贫穷的族群得到自由与释放。面对最贫穷的家庭,第四世界运动组织的行动以《知识的分享》为核心而发展出:《街头图书馆》、《TAPORI儿童运动》、年轻人的《知识俱乐部》、成年人的《开放大学》等、穷人与知识分子合伙的《知识交流互惠》计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