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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强于一切
伯尔纳德‧高尔 [1](Bernadette Cornuau) 21岁那一年,我发现了巴黎近郊的诺瓦集贫民窟,在那里有265个家庭被弃置不顾,失去生活所需要的一切。有一个小男孩悄悄地告诉我:「你知道吗?别人常常嘲笑我妈妈。」我听了之后心中忿忿不平。 我有幸能够认识若瑟神父,那时候,他和贫民窟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们,一起对抗赤贫这道铜墙铁壁。这个人赶在满布泥泞与垃圾,不断接受救济,而且常有斗殴发生的地方,种下最美丽的树木、建立一所图书馆、一间美术沙龙、一座石砌的聚会所,并在墙上饰以知名画家的作品,这个男人敢在深夜里写信给千万个贫民窟以外的人:「来吧!来向最贫穷的人学习,学习建立一个正义与和平的世界,在哪里,所有的人都能被肯定、被认识。」我完全同意。 为什么我被这个运动所吸引?因为生命强过一切,第四世界家庭生活的真相、他们所遭受的痛苦、他们的希望,塑造了我们的奉献与投身,塑造了这个非政府组织的思想与行动。 [1] 伯尔纳德‧高尔-(Bernadette Cornuau)于1960年进入第四世界志愿者团体,为了根除贫困,她全职投身已近半个世纪。
划向深处去-创立人谈志愿者团体
若瑟‧赫忍斯基 一开始,我们只是分享一个单纯的意愿,以最贫穷的家庭为中心,和他们结合在一起。我们的合一在于每个人都理解到:和最贫穷的家庭结合在一起,却缺乏彼此间的合一,就失去了意义。赤贫家庭对志愿者团体的需要是如此真确与明显,也因此,这个团体必将成为一个历史性的事实。 最早期的志愿者都是年轻的女士们,在草创时期,这些志愿者必须有很多的爱,甘冒许多的风险,看得很远,不只猜测这些家庭的痛苦,也推想他们的未来:这些父母及孩子的未来。为了一个充满想象与希望的未来,必须要马上接受一些物质上的 成为志愿者,从一开始就意味着把自己的生命放在赤贫者的手中,同时也是放在和你思考方式迥异的志愿者手中。 建立一个包含各种信仰,各种意识形态的志愿者团体,是人类最根本的需要,这个需要是一种权利。此外,这也是赤贫者成为所有的宗教与意识形态的核心的权利,是人们尽管不同仍合而为一的权利。 志愿者初来乍到的时候,我就应该告诉他们:是轮到他们划向深处的时候了,他们必须出发到其它的贫困区去,他们不能封闭在自己之间、满足于自己的小团体。划向深处去的意思是:总是住在简陋的帐棚内,把背迎向所有的风,随时准备出发到任何地方;划向深处也意味着,各种背景、年龄和各种宗教信仰的人,以赤贫家庭为核心,学习一起生活,互助合作。 摘译自若瑟‧赫忍斯基所著《穷人即是教会》,页167-171.
就像一个寻找珍宝的人
若瑟‧赫忍斯基是誰? 一个已投身三十多年的法籍志愿者非力普‧阿美爾(Phillipe Hamel)分享道: 「对我来说,若瑟‧赫忍斯基就像一个寻找珍宝的人。终其一生,他试图挖掘,开采穷人身上、心中与脑海里的珍宝。 他出身赤贫,四十岁那一年,他自由地选择重新进入赤贫中。 若瑟‧赫忍斯基相信,为了对抗赤贫,每个人都可以有所贡献,每个人都不可或缺。无论是高位者或是普通的百姓,每个人都有力量对抗赤贫,在第四世界内,每个人都有他的位子。 若瑟‧赫忍斯基见证穷人是有思想的,针对生命、困境,针对爱、正义与民主,穷人有他们的见解与反省。 第四世界不是一个帮助穷人的运动,而是为了让所有的人都能参与这个世界的明天。为了让所有的人参与,必须知道:谁没有参与,必须和没有参与的人相遇。如果我们要穷人参与,就必须与他们一起寻找参与的途径。第四世界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让最贫穷的家庭能够找到力量,能够拥有表达自己的机会,能够参与这个世界的未来。 圣文生说:「穷人是我们应该服务的老师。」若瑟‧赫忍斯基说:「穷人是我们思想的导师。」
在可怕的暴力循环中长大的小男孩
若瑟‧赫忍斯基 追溯童年最遥远的记忆,我仍记得的是医院的长型大厅,还有我母亲在照护我们的修女背后大叫,我当时患了佝偻病,为了矫正我那双腿而住院。 那天我告诉妈妈,医院的修女不肯将上个礼拜天她带给我的包裹拿给我,妈妈知道后非常忿怒,因为她当时一定费了好多力气才为我买了这些糖果,当下妈妈把我从这些护士修女们的手中拉走, 二话不说就带我回家。 这就是为什么我至今仍是弓形腿的原因, 我的少年时期不断因着这个缺陷被愚弄、嘲笑,特别是在青春期时,常因轻微的跛脚而感到丢脸。 也因此,在我记忆中,与他人的第一次接触就是不义与伤害, 而这伤害在我身上留下永久的印痕。 无疑地,这个经验让我无法接受今天在违建区、贫民窟及紧急收容中心,那些继续流着鼻涕的脸庞,那些用铁器固定的双脚,还有那些年纪轻轻就已伤痕累累的身驱。 我的母亲在修女背后喊叫,这并不曾让我惊讶,我已经习惯了这些吼叫。在家里,爸爸不时破口大骂,他常常打我大哥。让我母亲感到绝望的是,大哥总是用头来挡爸爸的拳脚, 他也常辱骂妈妈, 我们不断生活在恐惧中。 很久以后,一直到我成年,一直到我分享了其它像他一样的男人的生命, 遇到那些处境与我相同的其它家庭时, 我才理解到 : 我的父亲是个受伤受辱的男人,他苦于一生不断的失败: 他因无法供给妻儿安全与幸福而感到自卑。 赤贫的恶就在这里, 一个男人在面对这样的羞辱时,不能没有反应。而贫穷的男人,昨日一如今日,都是以暴力的方法来回应。 (…) Read more
从贫民窟到联合国
若瑟‧赫忍斯基 「1956年7月14号,我到达诺瓦集贫民窟,这一天,我重新进入悲惨当中。在那些女人当中,我重新找到我的母亲,那些孩子是我的兄弟,我的妹妹。从那一刻开始,我的生命起了转折,从那一刻开始,有一个想法常出现在我的脑海哩,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这群子民无法出离赤贫的境地,在别人讨论商议大事的地方,他们将不会被接待,于是,我暗自许诺,如果我留下来,我要带这些家庭走上梵蒂冈、总统府与联合国的石阶。」